发布时间:2019-10-31 浏览次数:
收到同学黑嘉鑫为庆祝母校辽宁大学七十年华诞约稿,恍然回首,自己在辽宁大学七年的时光,不经意间经历了母校十分之一的历程。2004年毕业至今,离开学校又是两个七年了。不管三七二十一,写写我与辽宁大学的七年岁月,既完成黑嘉鑫的任务,也为重温我七年略显“随便”的时光。
说起考入辽宁大学,似乎有些“随便”。高中时代的我本是“学渣” 一枚,正常发挥专科还需要挑挑,所以在填报本科院校志愿时,与母亲用抓阄的方式,填了个辽宁大学,以及那个年代最火的经济管理类专业。高考一不小心发挥超常了几十分,竟就这样被抓阄的学校录取了。然而毕竟是“学渣”的底子,心仪的专业没戏了,很“随便”地被调剂到了化学系。入学后跟同学“随便”一聊,发现很多同学都是被调剂来化学系的。原因很简单,辽宁大学向来以文科闻名,文科在东北一带赫赫有名,化学在世间似乎知名度不高。
或许因为这个“随便”的开始,反而让同学之间顿生惺惺相惜的亲近感。再加上难得在文科重镇的学校里,有这么个男多女少的纯理工院系,我这种女汉子性格的人设,瞬间就跟众男生打成一片,速度惊人到入学第一周,就跟男生去大名鼎鼎的辽歌(辽宁歌剧院的简称,那里的十元午夜场是无数青年学子的回忆)刷夜。也是在这里,我知道了原来性感女神邱淑贞是拍“那种”片出名的,也见识了《本能》里莎朗·斯通无与伦比的性感。
在我毕业前,化学系已更名为洋气的化学科学与工程学院,但我们这届学生,还是喜欢叫它化学系。说起四年的学习生活,我依旧过的有些随便。我们班二十一个同学,只有三个女生。而这三个女生里的另外两个,一直雄霸全系前两名,后来也分别以女博士的身份证明了她俩的学霸体质。而我则一直吊儿郎当,迟到翘课、不学无术。好在因为能言善辩,略有特长,竟也因为各种加分,跟着两个学霸屁股后面混了四年的奖学金。以至于我们班男生一提起班里的“三朵金花”,也会捎带着把我列入好学生的行列,让我一直汗颜了四年!
跟另外两朵金花相比,我想我唯一比她俩强的,就是跟男同学的关系更亲近些。在当时我们班有些“随便”的学风里,两位姐姐真是鹤立鸡群,偶像地位超群,让一众男生无限仰视,不敢亵玩。而我不务正业的气质倒是更接地气,加上爹妈疼爱,手头宽裕,也乐地经常借男同学三头五百的,算是混了个好人缘。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混到大四,跟男生称兄道弟,白白浪费了化学系凤毛麟角的这个可以发展为女票的异性名额。
我们那个年代,流行结友好寝室,最理想的一种配置就是“化学男”对“中文女”。最大限度地均衡配比了男女生比例,也成功地造就了几对儿校园情侣。化学系男生的粗犷威武,恰恰就是中文系女孩文青梦幻的白马王子首选。
按照这个剧情发展,我跟中文系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。然而剧情的反转就是这么出人意料,一个偶然的机会,我毫无征兆地被一个中文系学长的微微一笑彻底击中,从此神魂颠倒,深陷暗恋不能自拔。或许是女汉子人设太久,需以格外的矫情来证明自己是个女性生物,我竟然矫情到报考了辽大中文系的研究生,只为将来可以在中文系的自习室里,能偶遇学长,暗送一车秋波。
难得的在大学时光里不随便一次,老天眷顾,并感谢应试教育,让我竟然顺利考入中文系。当然,剧情不可能再一次为我反转。学长与女友情比金坚,毕业步入结婚礼堂。而我在如愿地进入了男性生物无比金贵的中文系之后,开始后悔没有珍惜当年身边那些化学系的硬朗汉子,没有在七年的辽大岁月里,留下几段刻骨铭心的恋情。而每每化学系师生骄傲地提起“当年那个跨专业考到中文系”的牛人时,我都无比心虚。这只是个意外,一个“学渣”的低概率意外。
混迹中文系的三年,我又回到吊儿郎当的“随随便便”,没事跟一群疯疯癫癫的文人骚客把酒言欢,听他们长篇大论那些我听不懂的风花雪月。
混迹中文系的三年,我依旧把几个无比金贵的男生“混”成了哥们儿,把那些美丽又矫情的女生“睡”成了姐妹。毕业之际,还把几个哥们儿姐们儿“忽悠”来了北京,跟我一起,一漂至今。
混迹中文系的三年,学无建树,却以毕业论文里一张彩色打印的“春宫图”一举成名,一稿过关。就这样,用一篇《鞋在传统婚俗中的符号学意义》,为自己在辽大的七年岁月,画上了一个不算随便的句点。
从青葱岁月踏入辽宁大学,一转眼,就是三个七年。当年化学系的同学,十有八九没从事化学本行;当年中文系的同学,十有八九倒是做着跟文字相关的工作。当年化学和中文的“串儿”,打毕业到现在,从事的是跟化学和中文都不搭界的行当。
回首在辽大的七年时光,书本知识全还给了老师,可那些嬉笑疯癫的过往,却铸就了一段美好时光,无可替代,不可遗忘!
感恩当年“随便”的一次抓阄,让我的生命中拥有了这七年。
祝福母校的七十年华诞,祝福所有辽宁大学的学子。他们都跟我一样,对母校情深难忘!
(编者注:侯晓宁,辽宁大学化学院1997级本科生,现生活工作于北京)